天津卫的咖啡馆故事
5月 28th, 2011
当年享受时尚咖啡的摩登姐妹
(一)
就像老电影的片段,那是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或是一个温馨的夜晚,赵太太拥着夫君坐在了维格多利酒吧的高靠背沙发间,阵阵幽香萦绕在他们身旁,虽然并不缺少二人世界的甜蜜,但两杯咖啡更让这份美妙充满了醉人的情调……
早在100多年前,中西文化就已经在天津这座城市深刻交融,这里不仅有风格迥异的小洋楼,琳琅满目的进口商品,还有香气四溢的西式大菜与情调咖啡。咖啡始终与西菜相伴,有些大饭店创业之初就是以面包、咖啡等打开局面的。
喝咖啡在天津经历了一个从缓慢到急速发展的过程。天津早年的咖啡馆、咖啡厅大多依附在租界地的饭店、酒吧、舞厅、俱乐部内,外国人当然是最初的座上客。但民国时代的天津很特殊,城市中不仅有“八大家”与“新八大家”那样的殷实富户,寓居此地的政客、军阀、名流也很多,再加上买办和供职洋行的职员们,他们不愁没钱花,就连这些人的三姑六姨也喜欢到天津度假小住。他们追求西餐与咖啡的新奇洋口味,甚至乐此不疲。
较早闻名津城的有一家正昌咖啡店,小店位于法租界拉大夫路(今哈尔滨道),店主是来自希腊的二位兄弟,他们用各种优质咖啡豆现磨现卖,同时经营的法式西餐和西点的品位不亚于起士林。正昌咖啡店红火了40年左右,一直经营到解放前夕。
一些人从怀疑到尝试,很快接受了咖啡这原本在他们眼里属于洋玩意的刺激,常常流连在咖啡馆、西餐厅里,享受着西式餐饮文化的意趣。其实,咖啡酒水的价格并不便宜,但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出手阔绰,自认为有别于租界以外在茶楼、酒馆里听曲猜拳的“俗人”。
街边的咖啡店、酒吧一到晚间便传出悠扬的爵士乐,曲中的曼妙当然少不了咖啡或啤酒花的香气,通宵达旦。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租界内一些闹中取静的小街上有近三分之一的门面是西餐店、咖啡馆、娱乐会所,充满着时髦消闲的氛围。在讲究生活品位的人士推崇甚至迷恋咖啡的状态下,一般人喝起苦苦的咖啡与各样新兴生活消费一道成为天津中上阶层中的流行风。比如,德租界的庞纳士咖啡馆、10号咖啡馆、卡曼酒吧的座位就需提前预订。
天津的西餐厅、咖啡馆里除了洋人、富商、小资以外,还有一些作家和艺术家经常在此静静地“座谈”或构思。有一位作家曾总结出泡咖啡馆的三大乐趣:一是咖啡本身的刺激,其效果“不亚于鸦片和酒”;二是咖啡馆提供了与朋友畅谈的地方,“此乃人生至乐”;三是这里有动人的女侍,这也是重要的因素。
20世纪20年代初,利顺德饭店里边的“咖啡屋”
(二)
西餐非常摩登,岂有不尝不备之理,用它来待贵客宴洋客也是体面的需要。于是乎,在天津的政要军阀、寓公名流等有不少人聘请了西餐厨师,设置了西式厨房。
袁世凯出任直隶总督后,为了加强并顺畅对外联络,经常在天津举行各种宴会。丰富的中餐仍让袁世凯觉得不够排场,他于是想到了西餐。阿尔伯特·起士林曾数次应邀为袁世凯主厨,起士林精选法式、德式、俄式等多样拿手菜,还精心调制了红菜汤,让袁世凯与宾客连连称道。
惠中饭店的投资人是曾任热河督军的汤玉麟等,实力不俗,饭店的西餐也名噪一时,三教九流,纷至沓来,熙攘热闹。作家、艺术家是观察、提炼生活的高手。20世纪30年代,曹禺曾住过惠中饭店,正是在这里,他看到了像陈白露那样的交际花,像潘月亭那样声色犬马的“大人物”。名著《日出》中的部分情节就取材于惠中饭店里的故事。
民国末年,天津起士林在上海开设了分店,张爱玲就是那里的常客。张爱玲对起士林情有独钟,她后来回忆:“在上海我们家隔壁就是战时天津新搬来的起士林咖啡馆,每天黎明制面包,拉起嗅觉的警报,一股喷香的浩然之气破空而来……”天津的咖啡与面包想必为张爱玲的笔端注入了灵感。
文/图:天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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